第二十四章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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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空曾經算過自己為那禿驢出頭過多少次。
偏偏每次戾氣大增，就要造些殺戮的時候，那禿驢便要嘰嘰歪歪啰些什麽。
一空不理解禿驢眼中的善，更不理解禿驢眼中的人。在她看來，一切擋路者皆可殺。而在禿驢看來，天下並沒有擋路者，只有可以感化的人。
人因為可以被感化、教化，才被稱之為人。
人有靈。
所以，叫一空唾棄的是，這一出頭殺的都是些妖，而那禿驢護著的是人。
妖不是人，自然沒有護的必要，就算殺了也不用在那功德簿上被記上一賬，在神明和禿驢看來並無大礙的事，在悟空看來卻是最叫人傷感。
因為，她殺的是同族。
這次北城虎無事獻殷勤，現在終於要露出馬腳，單獨要叫出杜老的傳人“唐三”，卻被一空橫插一腳，只怕這次露陷是不可避免的。
不過有一空在，總歸是好些的。
現在，一空要是單獨一人跑掉還是可以的。
她伸手摩挲了一遍手上的棍棒，棍棒的棒身被藏在袖子裏，只剩下一頭被她死死攥住。只消一棍就能打死這個帶路的，並且順利逃掉。
但若帶上一個道士，多少還是拖累的。
偏偏她……
一空長嘆一聲，她摸了摸手裏的棍棒，還是牢牢藏在袖子內。
她現在不能出手，畢竟……她還是習慣保護著禿驢，要真將其撂下，只怕會被碎屍萬段，到時候一人一口劇毒的唐僧肉，那就是臨死時候，這禿驢也能為自己報上一仇。
想到那幅畫面，一空忍不住低低笑出聲，引來一側帶路人的旁觀。
她翻起一個白眼，雙手負在腦後，抱著腦袋，就問道：“怎麽？笑也不可以。”
對方嘴角微微一抽，忙道：“可以，可以，當然可以。”
一空這才作罷。
等到了目標地點，打開門，裏面背對著他們的正是北城虎。
在基地內北城虎穿的沒有外面那般厚實，看上去與其說是一個領導者，不如說是一個土匪頭頭，他聞聲轉過身，嘴角極為難看地牽扯出一絲笑容，就笑道：“來來來，您請坐……這位……”
北城虎猶疑的目光掠過唐三，落在一空身上。
而一空任由他盯了幾秒鐘，還有心情吹了句口哨，就說道：“我是那什麽勞子杜老的大徒弟。”
“大徒弟？”北城虎上下打量了眼年紀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，再望向一邊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的唐三，心有疑慮，“您……您這看上去是不是小了點？”
“小嗎？”一空咧嘴一笑，刻意壓低聲音道，“我可是有千年修為了。”
千年修為！
北城虎瞳孔一縮，但很快就反應過來，“您不要欺負我不知世事，杜老也不過百年修為……您怎麽可能有千年修為，還是您……”
北城虎的言外之意就是一空為了吸取修為，殺了不少人，這才累積這麽多修為，但是一空笑瞇瞇地搖搖頭。
“你倒是來猜猜。”
北城虎臉色一僵，隨即苦笑道：“您……我這怎麽知道啊！”
“呵。你確實不知道。”一空轉身便瀟灑地往旁邊的一處位置上坐上，口裏則笑道，“我的名頭報上來，只怕會嚇死你。”
北城虎一怔，一時也分辨不出眼前這小女娃說的是真是假，只是觀其一副從容的模樣，實在不像是在騙人。
而另一位……
他忙笑著看向唐三，笑道：“您好您好，今個我請您過來，其實就是想問一句，這……我現在修煉到了瓶頸，不知怎樣才能突破。”
魔修修煉到瓶頸？
一空眼睛微微瞇起來，看不出來北城虎的實力已經高到這般境界。一般是三個小階段過去一次瓶頸，不知道這人是遇到了哪個瓶頸。
北城虎見唐三一時沒有說話，忙補充道：“這是我第二次瓶頸了，第一次的時候殺了不少人才緩過來，您要是幫助我突破這次瓶頸，我能力大增，您就是我北城基地的貴客！”
“貴客倒是用不著。”唐三笑道，“只是我有些好奇你這身本事是跟誰學的？”
北城虎的臉色一僵，似乎唐三問的是個不該問的問題。他笑道：“但凡修煉者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，這關於我能力的來源卻是說不得的。”
一空嗤笑出聲：“如何說不得？你且說來。”
在兩人的施壓下，北城虎又一心想要借助“杜老傳人”來幫助自己突破這瓶頸，只好說道：“那是一和尚，我只知道他是一和尚。等到他將這身本事授予我後，我卻一點都記不起他的模樣。”
和尚嗎？
竟然還有修魔的和尚。
一空瞇起眼，眼裏閃過一道深意。
沒想到在這神跡全無的世界裏，居然早早就有魔修縱橫的跡象。就連修佛的道士和尚也走上了修魔路。
一空“嘖嘖”出聲，她的表現引來北城虎的註意。
後者早已有些不耐煩，見這和尚和小女娃似乎什麽都說不出來，臉上已經有些慍色。
“你們這是不願意說了……”北城虎說道。
“怎麽會。”唐三突然露齒一笑，“這修魔到一定境界，遇到瓶頸是很正常的事。你只用順其自然，等到時機到了，這瓶頸自然會解開。”
北城虎皺眉問道：“我該等多久？現在這基地對我虎視眈眈的人很多，老子要不是這身本事在這，早就被拉下馬！”
一空仰頭大笑，竟然樂不可支到從椅子上掉了下來，等二人的目光同時望向她，她才眼神深邃地看向北城虎。
“這是……”北城虎一驚。
一空的雙眼全然變成一片金色，她笑道：“佛光。你是不是竟然有失控的感覺？”
“佛修……”北城虎臉色一變，“你敢耍我？一個修佛的竟敢在我北城虎的地盤上撒野！”
一空搖首道：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是又如何！”
一空才高聲笑道：“所以我說你蠢。在這世上就沒你秦爺爺看不出的化形！實話告訴你，你這基地內有……魔。”
不是修魔者，而是魔。作為修魔者的北城虎自然是明白她話裏的意思。
魔和修魔者不一樣，修魔者到達一定境界可以遁入魔界成為一方魔王，然而這世上魔由心生，千千萬萬，只管遇上一種，便是夠北城虎喝上一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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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每次戾氣大增，就要造些殺戮的時候，那禿驢便要嘰嘰歪歪啰些什麽。
一空不理解禿驢眼中的善，更不理解禿驢眼中的人。在她看來，一切擋路者皆可殺。而在禿驢看來，天下並沒有擋路者，只有可以感化的人。
人因為可以被感化、教化，才被稱之為人。
人有靈。
所以，叫一空唾棄的是，這一出頭殺的都是些妖，而那禿驢護著的是人。
妖不是人，自然沒有護的必要，就算殺了也不用在那功德簿上被記上一賬，在神明和禿驢看來並無大礙的事，在悟空看來卻是最叫人傷感。
因為，她殺的是同族。
這次北城虎無事獻殷勤，現在終於要露出馬腳，單獨要叫出杜老的傳人“唐三”，卻被一空橫插一腳，只怕這次露陷是不可避免的。
不過有一空在，總歸是好些的。
現在，一空要是單獨一人跑掉還是可以的。
她伸手摩挲了一遍手上的棍棒，棍棒的棒身被藏在袖子裏，只剩下一頭被她死死攥住。只消一棍就能打死這個帶路的，並且順利逃掉。
但若帶上一個道士，多少還是拖累的。
偏偏她……
一空長嘆一聲，她摸了摸手裏的棍棒，還是牢牢藏在袖子內。
她現在不能出手，畢竟……她還是習慣保護著禿驢，要真將其撂下，只怕會被碎屍萬段，到時候一人一口劇毒的唐僧肉，那就是臨死時候，這禿驢也能為自己報上一仇。
想到那幅畫面，一空忍不住低低笑出聲，引來一側帶路人的旁觀。
她翻起一個白眼，雙手負在腦後，抱著腦袋，就問道：“怎麽？笑也不可以。”
對方嘴角微微一抽，忙道：“可以，可以，當然可以。”
一空這才作罷。
等到了目標地點，打開門，裏面背對著他們的正是北城虎。
在基地內北城虎穿的沒有外面那般厚實，看上去與其說是一個領導者，不如說是一個土匪頭頭，他聞聲轉過身，嘴角極為難看地牽扯出一絲笑容，就笑道：“來來來，您請坐……這位……”
北城虎猶疑的目光掠過唐三，落在一空身上。
而一空任由他盯了幾秒鐘，還有心情吹了句口哨，就說道：“我是那什麽勞子杜老的大徒弟。”
“大徒弟？”北城虎上下打量了眼年紀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，再望向一邊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的唐三，心有疑慮，“您……您這看上去是不是小了點？”
“小嗎？”一空咧嘴一笑，刻意壓低聲音道，“我可是有千年修為了。”
千年修為！
北城虎瞳孔一縮，但很快就反應過來，“您不要欺負我不知世事，杜老也不過百年修為……您怎麽可能有千年修為，還是您……”
北城虎的言外之意就是一空為了吸取修為，殺了不少人，這才累積這麽多修為，但是一空笑瞇瞇地搖搖頭。
“你倒是來猜猜。”
北城虎臉色一僵，隨即苦笑道：“您……我這怎麽知道啊！”
“呵。你確實不知道。”一空轉身便瀟灑地往旁邊的一處位置上坐上，口裏則笑道，“我的名頭報上來，只怕會嚇死你。”
北城虎一怔，一時也分辨不出眼前這小女娃說的是真是假，只是觀其一副從容的模樣，實在不像是在騙人。
而另一位……
他忙笑著看向唐三，笑道：“您好您好，今個我請您過來，其實就是想問一句，這……我現在修煉到了瓶頸，不知怎樣才能突破。”
魔修修煉到瓶頸？
一空眼睛微微瞇起來，看不出來北城虎的實力已經高到這般境界。一般是三個小階段過去一次瓶頸，不知道這人是遇到了哪個瓶頸。
北城虎見唐三一時沒有說話，忙補充道：“這是我第二次瓶頸了，第一次的時候殺了不少人才緩過來，您要是幫助我突破這次瓶頸，我能力大增，您就是我北城基地的貴客！”
“貴客倒是用不著。”唐三笑道，“只是我有些好奇你這身本事是跟誰學的？”
北城虎的臉色一僵，似乎唐三問的是個不該問的問題。他笑道：“但凡修煉者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，這關於我能力的來源卻是說不得的。”
一空嗤笑出聲：“如何說不得？你且說來。”
在兩人的施壓下，北城虎又一心想要借助“杜老傳人”來幫助自己突破這瓶頸，只好說道：“那是一和尚，我只知道他是一和尚。等到他將這身本事授予我後，我卻一點都記不起他的模樣。”
和尚嗎？
竟然還有修魔的和尚。
一空瞇起眼，眼裏閃過一道深意。
沒想到在這神跡全無的世界裏，居然早早就有魔修縱橫的跡象。就連修佛的道士和尚也走上了修魔路。
一空“嘖嘖”出聲，她的表現引來北城虎的註意。
後者早已有些不耐煩，見這和尚和小女娃似乎什麽都說不出來，臉上已經有些慍色。
“你們這是不願意說了……”北城虎說道。
“怎麽會。”唐三突然露齒一笑，“這修魔到一定境界，遇到瓶頸是很正常的事。你只用順其自然，等到時機到了，這瓶頸自然會解開。”
北城虎皺眉問道：“我該等多久？現在這基地對我虎視眈眈的人很多，老子要不是這身本事在這，早就被拉下馬！”
一空仰頭大笑，竟然樂不可支到從椅子上掉了下來，等二人的目光同時望向她，她才眼神深邃地看向北城虎。
“這是……”北城虎一驚。
一空的雙眼全然變成一片金色，她笑道：“佛光。你是不是竟然有失控的感覺？”
“佛修……”北城虎臉色一變，“你敢耍我？一個修佛的竟敢在我北城虎的地盤上撒野！”
一空搖首道：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是又如何！”
一空才高聲笑道：“所以我說你蠢。在這世上就沒你秦爺爺看不出的化形！實話告訴你，你這基地內有……魔。”
不是修魔者，而是魔。作為修魔者的北城虎自然是明白她話裏的意思。
魔和修魔者不一樣，修魔者到達一定境界可以遁入魔界成為一方魔王，然而這世上魔由心生，千千萬萬，只管遇上一種，便是夠北城虎喝上一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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